离开西宅,韦民生脑子里还是想着那个婢女。
韦民生回到东宅,立即找来钱守里,查看奴婢名册,查到那个黑痣婢女,册上写明:罪婢王露萍,谋反王芬之女。
谋反是大罪,可谋反这罪也不是谁都可以得的。
韦民生问钱守里,他也不知谁是王芬,就又想起了韦有地南山府的儿子韦发勤。
韦发勤离家又已经三年了,这次回到中原,越往北走,越发惊讶。几年大旱,路边树木稀少,田园荒芜,北行的人少,南下的人越来越多。
心有急事,也无暇细问。
幸亏是双马大车,脚程也快。幸亏原北大战,修了这中原大道,走的也快,一天能走300里。
路上遇到了几次军士盘问,一看车上是书简,也就放行了。
风尘仆仆,好不容易到了胡家庄。
一家人看到韦发勤,欢天喜地,可是看到他却愁眉不展。
韦发勤推开娘亲地拉扯,跟着韦有地、胡学礼进了胡老爷子的屋。
韦发勤给姥爷磕了个头,胡老爷子还没说话,他就站起来了,众人觉得意外。
韦发勤起来立即去关房门,众人才知道出事了。
“姥爷,有大事。我先生说我们家十日之后有大难。我这路上走了就有七八天了。”
韦发勤着急地说。
胡老爷子问:“你走前,南山和王城有何动静,会是什么难?”
“南山府粮价已经到800钱,短时间涨了几倍,听说王城缺粮,过了千钱。我先生说,管老元帅接到王命,却不给王城发粮,要出大乱子了。”
“大乱?除了粮食,还有啥事?”
“我一心读书,从不出门,其他不知”
“你先生没说别的人和事?”胡老爷子想这书生读再多书也是无用。
“对了,我在先生书房门口,看到了南山首富吴义,先生送他出门,他坐的是八人大轿”
“吴义?真的是吴义?”胡学礼焦急的问。
“是吴义,我不认识,给老师值勤的师弟看过他的拜贴。”
“甭问了,该来的总会来的。”胡老爷子发了话。
胡老爷子知道韦有地让儿子回来的事。他想到了韦民生。心想事不宜迟,立即要去找他。
“有地,你身子刚好,让学礼带着勤子去中原郡去找那个生子,只有他能救我们了。”
胡老爷子发了话。
“爹,有地说他升了常平仓官,那官又不管兵,找他有啥用?”胡学礼南山府回来后,听说了韦民生的一些事,并不知详情。
“你不懂,那韦民生只是一个孩子,他只是一个假象,这是在遮人耳目。韦民生没有什么,他只是个影子。厉害的是他背后的人,那些人手里有权有兵。你知道给有地护卫的两个人去那了吗?问抽回去干啥,军士们也不知道。我们胡家庄有三个回乡军士,还是我的佃户,最近也没影了,我派人打听过,也没人知道去了那里。韦民生那常平仓官?那是假的,这原南县尉也没听说有人来接替他,也没有县令。他敢说让韦发勤回来提拔他,他一个县尉和常平仓官敢说这话,只有郡守才有这个能力。他不是郡守,可是他后面的人是郡守。”
胡老爷子人老成精,洞察一切。
“爹,我们这就走,今天夜里早晚赶到”。
胡学礼和韦发勤出门去了。
“有地,你说韦家堡那个院子里,是你那佃户父女俩在那主事,能否派学智去找找他们,借几个兵过来,救救急。”
韦有地听到说这话,他很尴尬,对岳父又没法说跟大妞的丑事,只好答应。
胡家老二胡学智和管家,急急忙忙去了韦家堡。
他们赶到了韦家堡,好说歹说,却进不去,说找谁也不行,还差一点被抓起来。
回来后,胡老爷子一听,就猜到了韦家堡在练兵。练私兵这可是死罪,所以才会如此防范。
韦有地听说没进去韦家堡,他听了,心里一块石头才落了地。他想也不知儿子去中原郡会咋样。
胡家庄人提心吊胆,一夜难眠。
胡学礼和韦发勤赶到中原郡府,已经是夜里,有人看门,却不让进。
只好住了店,存了车马。
第二天,早上,胡学礼和韦发勤进了郡府,很快见到了常平仓官。
看到常平仓官是个中年人,不是少年。
他们知道人不对,就说找韦民生,是一个少年,郡府里没有人知道韦民生。
郑玉山大人现在是郡府的红人,幸亏记室官想起来,原南县新提拔了一个少年县尉,名字就叫韦民生。
郑玉山一下想到了那夜里遇到的那几个人,拿的是原南县衙的符执。其中就有一个少年。也就与父亲说的去家里的人对上了号。
想到那少年去家里也不见他,就知道少年刻意隐瞒身份。
就问有啥事,胡学礼说有十万火急的大事。
郑玉山见过司马达和王越,知道那伙人在后街,心想那个少年估计在那里。
郑玉山说不知道,让他们回原南县去找。
胡学礼和韦发勤也没有办法,只好出了郡府,四处问询,没人认识韦民生。韦发勤一口南山腔,也不好问。
两个人站在路边正一筹莫展,忽然看到郑玉山在看着他们。
胡学礼是商人出身,何等精明。立刻跑过去。
听郑玉山指点了地方,胡学礼掏出来一把钱,要塞给他。郑玉山脸色一怔,甩手不理他们,随即转身走了。
韦发勤看着这个官员,觉得很有意思,都说官场黑暗,觉着这个官员还是挺好的。
二人来到后街东头西宅,门口有军士护卫,问了也没人知道韦民生。二人想进去看看,军士训斥他们,不走就抓起来。
韦发勤看到东宅更为豪华,他在南山府也是见多识广。
二人到了东宅门口 看到大门紧闭。
胡学礼上去敲了几下门,没人开门。
胡学礼就想走。
韦发勤说,人就在里面。
胡学礼只好又去敲门,敲了十几下。还是没人。
过了一会,仍是没人出来。
韦发勤走上前去,双手擂门。大门咚咚作响。
韦发勤用尽力气,不停地砸门 他也没有别的办法,只有砸下去。
胡学礼过来拉他也不听,还是用尽力气去砸。
过了一会,韦发勤终于从门缝里看到走来一个黑衣人。
“这里不让进人,不要敲了”,里面的人喝到。
“有十万火急的事,找韦民生大人,请通报一声”,韦发勤喊到。
听到是南山府口音,王越感到有些奇怪。 “你们从哪里来?”
“原南县胡家庄”。胡学礼答到。
“等着”,黑衣人转身走了进去。
韦民生正在院子里练剑法。
王越的剑法天下第一,也懂得教授之道。
短短十几天,韦民生已经对剑法深得其妙。用剑用意不用力,深合韦民生性格。他剑法轻灵,神出鬼没,突发后撩斜刺,也能连横削剑防守之道。
王越发现,越教越感到这个弟子神奇。明明是刚启蒙的入门弟子,却似剑仙转世,剑意流畅,如滚滚驯龙河水,连绵不息。
只是其招法不熟,功力和剑气不足,漏洞百出。假以时日,肯下苦功,加以锤炼,必成剑术大家。
初听到敲门声,已经两次不理,以为来人就算了。没有想到,第三次咚咚作响,响个不停。韦民生只好收了剑,王越去查看。
等了一会,看到王越从门口回来,韦民生向前走了几步。
“大人,是原南县胡家庄的,说有十万火急的事。是两个人”
韦民生听了,立即快步走向了门口。
王越拉开门,韦民生看到门外两个人,竟然一个也不认识。
(《三国志》:先主遂诣亮,凡三往。 也许一天就去了三次。后世所写的三顾茅庐传为佳话,其实荒唐可笑。一个买家,求才若渴,一个卖家,学成文武艺、售与帝王家,却从秋等到冬,从冬等到春,只怕去的太迟,酒也酸了。)
胡学礼说了来意,韦民生马上让他们进了门。王越又关闭插上了大门。
看到胡学礼和韦发勤要给他行礼,韦民生赶紧阻止他们,让他们抓紧说事。
让他们坐下,胡学礼急忙把胡家庄面临大难的事说了。韦民生这才知道真是胡老爷子派来的。
看那书生模样人一直看着自己,迟迟不说话,韦民生有些奇怪。
“请问你们二位,是胡老爷子的什么人?”,韦民生奇怪胡学礼的口音,有些与原南人不尽相同。
“禀大人,在下胡学礼,是胡家长子。他叫韦发勤,是我妹妹的孩子。”胡学礼躬身施礼。
韦发勤也要跟着行礼。
韦民生急忙扶住了他们。
“不可给我行礼 ,差着辈份呢。在下给你们行礼才对”,说完韦民生给他们二人躬身施礼,弯腰很深,很是认真。
胡学礼赶紧去扶。
韦发勤站着没动,仔细看着这少年的表演。
众人落座,寒暄了几句,才归正题。
韦民生看这韦发勤,不卑不亢,锋芒内敛,身材欣长,长相俊美,眼神锐利。
“胡爷爷,是什么人?敢到胡家庄闹事?”韦民生问到。
“大人,是南山府首富吴义,估计是他派来的人。”胡学礼说道。
“胡爷爷,他为啥闹事? ”
“禀大人,我在南山府有个粮库,被吴义谋夺了去。没想到又被官府没收了。他迁怒于我,找我的麻烦。”
“胡爷爷,你什么时候转给他的?”韦民生是个明白人,直击要害。
“大人,具体时间,嗯,前段时间吧,时间不长。”胡学礼知道不宜说的太细。
“胡爷爷,我知道了,你这事也没有大问题。我们之间没有外人。只要是胡老爷子和韦老爷的事,有胡老爷子和韦老爷发话,我一定尽力。两位老人为军捐粮了,我们就有守护之责。”
“谢大人”胡学礼说道,站起来躬身施礼。
韦发勤没动。他想这个少年的话暗藏机锋,暗里点出了转让的内幕,又把父亲的事说成捐粮, 守护军粮也出师有名。这就是所说的那个目不识丁的少年?
“胡爷爷,说说吴义的大体情况”。
“大人,吴义马帮出身,名为商人,实为黑帮。杀人放火,无所不为。”,胡学礼说道。
韦民生没去过南山府,也不知道什么吴义。
他转头看向王越。
王越说到“大人,我知道他,南山府的,一伙毛贼而矣。赵强他们足以对付。”
韦民生突然想起,首领吴启让他杀几个人的事 ,知道领兵必须杀人立威。杀人不杀外贼,难道杀自己人?真是天赐良机!
“我们一起回原南,胡老爷子的事就是天大的事。犯我原南者,绝不容情。我们去凑凑热闹!”,韦民生说完,立即站起来。
东宅留下了钱守里和胡有牛他们看家,韦民生作了一番交代,嘱咐要每天尤其是夜里要去西宅检查安全、饮食之类。
事情紧急,韦民生带着王越,与来人一起,匆匆忙忙地去了原南县。
(泓燊逸富科技编者按:在投资中,公司的行业前景至关重要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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