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是黄昏。
公共汽车靠站了,大概是因为下着沥沥细雨,公车内的乘客很少,车内的座位空了一大半。我走到一个的座位前想坐下,却发现座位上有一小滩从窗外淋进来的雨水。算了,换一个地方坐吧,反正还有那么多的座位。于是,我坐到了它的后面,眼睛透过窗外,看被秋雨浸润的天空,考虑着如何安排这个孤独的周末。
又到站了,下去几个人,又上来几个人,没有破坏原有的平衡,座位仍然很多。
一位刚上车的母亲领着一个四五岁的女孩走到了我前面的座位前,小女孩怀里抱着一只漂亮的毛毛熊,没有发现座位上的小小的积水,刚要坐下,母亲说:“不要坐,上面有水。”
是呀,座上有水,还是换一个地方坐吧,我想。
“先不要坐,孩子,我把座位擦一下。”
母亲一边说,一边从挎包里掏出纸,仔细的将座位上的水擦干净。
“孩子,坐吧。”
近在咫尺的我瞬间变得有些惭愧。
我打量着眼见的这位母亲,一头齐耳的短发,一副明亮的无框眼睛架在了白净的脸上,一身普通的职业装。她,会是一个教师吗?
我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,思绪在暗自导演着已经不会存在的假设:如果母亲领着孩子换了一个座位,孩子会在以后上车的时候,会把湿的、脏的座位留给别人,而不会以举手之劳来换取每一次美丽的航程;伴随着孩子成长历程,何时才能使孩子顿悟被今日秋雨尘封的心灵。
公车又靠站了,下车的人们,请慢走,顺便带走这份美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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