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京城第一美人,因为我的孪生姐姐被我亲手划花了脸。

我拥有了唯一的绝色,并代替她做了新后。

新婚之夜,年轻的皇帝狠狠掐住了我的脸,一双眼里满是失望:「本是并蒂莲,为何这般狠毒?」

无视疼痛,我藕臂缠上他的颈子,泪眼婆娑地在他耳边吐气如兰:「陛下,臣妾做了赵飞燕,姐姐却不能做赵合德。你若掐伤了我的脸,可是没有替代品的。」

他缓缓松手。

我恃美行凶,娇笑声传遍了整个宫殿。

01.

我和孪生姐姐生得几乎一模一样,可我和她的待遇却天差地别。

姐姐比我早出生了一刻,就被认定了凤命,从小悉心教养。

而我却被赋予了不祥之名,不受重视,受尽苛待。

她叫陆明珠,我叫陆元离。

说来可笑,他们为了名声不敢张扬这件事情,也就不敢把我送走,却又害怕我,连名字都想让我远离他们。

陆明珠总是一副清冷如玉的模样,让人远远观赏却不敢亵渎。

分明是同一张脸,我却显得分外轻佻。

她是京城第一美人,可没人将我放在和她同等的位置上。

哪怕我眉眼的风情,无人敢细瞧。

我从小就艳羡着姐姐,常常恳求她施舍我一些她不要的珠钗衣裳。

她总是怜悯地看着我,却一点点打碎我的希冀:「阿离,姊姊如何忍心给你穿戴那些旧物件。」

我眼睁睁地看着姐姐吩咐奴仆,把她不要的东西都捐赠给穷苦人家,赢得了京城一片民心。

而我冬日穿着单薄的破衣,头上戴着从墙角摘下的无名野花,站在她的面前像个无所遁形的笑话。

自那以后,我再没有主动开口索求。

随着年岁渐长,我愈发性情古怪,我常常待在自己破小的偏院,眼珠子一转不转地盯着主院的方向。

02.

我虽日子过得不好,但我的奴婢桃儿却过得很好。

我吃得大多是残羹剩饭,却总能瞧见她从别的院儿回来时手里往往有些精致的点心。

每当我多看两眼,桃儿就会呵斥:「看什么看,这是你能吃的吗?」

我咽了咽口水,当真有些无辜的不解:「为何你吃得,我却吃不得?」

桃儿平日不与我说话,此时见我上赶着问,头一回明面上啐了一口:「我又没你不受待见,我当然吃得!可你算是什么东西!也把自己当主子啊!」

我歪了歪头,缓缓勾起了唇。

我有些伤心:「原来桃儿一直是这样想的呀。」

桃儿还没来得及反应,手里的糕点就被我一把夺了去。

她惊叫一声,伸手便要抓我。

我眸色一狠,看向了一旁的井。

可这时有一道声音响起:「你们在做什么?」

我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。

来人是个眼生的少年郎,他满身金玉,器宇轩昂,一看就不是平常人。

03.

桃儿立刻指着我:「她,她抢我东西!」

我微微垂首,看着已经被捏碎了大半块的糕点,声音无波无澜道:「我是小姐,我要她的东西,不能算作抢。」

这少年郎一看便是客人,我没想过让他主持什么公道,也没想多解释什么。

可他却对我的解释,煞有介事点点头:「既然你是主子,她是下人,你就是占道理的那方。」

桃儿委屈得眼都红了,急道:「她算什么主子!」

少年不解:「哦?」

可桃儿也知道,她什么也不能说,只能守口如瓶。

这也没办法,毕竟未来皇后的妹妹怎能是不祥之人。

我讥讽地笑了笑,却开始对少年感兴趣,我抬头看他:「你也觉得,我没有错吗?」

少年看着我的脸,眼底闪过一丝惊艳,确定地点点头:「对,你没错。你站的位置比她高,你就能掌握她的命运,她对或者错,都由你决定。」

我笑靥如花:「谢谢哥哥,我明白了。」

我的对与错,和我的位置紧密相连。

他们都说我是个错误,我的出生就是错的。

那我若是站得比他们都高,我就是对的了。

少年走了,我看着他的背影有了几分痴迷。

可耳边却有啜泣声,所以很快,我就回神了。

看着桃儿哭得涕泪交加的模样,我粲然一笑。

我过去,拍了拍她的背:「好啦,好啦,乖桃儿,我以后再也不会抢你的糕点了。你快照照自己,都成小花猫了。」

我牵着她的手,让她看向井里的自己。

我也低头,看见自己又齐又白的一排牙齿。

感受到桃儿打了个颤,我更加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脊背。

然后一把将她推了进去!

04.

井里没了扑腾的动静。

我压抑着兴奋,看着自己的双手。

能主宰一个人的生死,好像很有意思。

乖桃儿啊,我说话算话。

以后绝不会再抢你的糕点了。

桃儿的失踪,就像湖面抛了一枚小石子,泛起一点波动,却根本无人在意。

我依旧在小院安稳地生活,用着井里的水,和院里这口井一起生活。

他们没有再给我安排一个新的丫鬟,我也不在意。

偶尔那少年郎会来做客,填补着我心脏的沟壑。

就这样,我又过了数个春夏秋冬。

05.

皇帝驾崩,五皇子登基了。

听到消息时,我插花的手一顿。

折断了那花。

陆明珠不该这样幸运,她凭什么不是嫁给一个糟老头子……

不过我又想到了什么,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。

那我的少年郎,就成了这世间最尊贵的人,登上了这世间最高的位置。

这么多年,我一直在他的背后注视着。

笨拙地在他面前刷存在感。

他还记得我,他喜欢我这张脸。

他会救我于水火吧。

可是我没等到,只等来了让陆明珠入主中宫的圣旨。

没人喜欢一只阴沟里的老鼠。

哪怕是只漂亮的老鼠。

他选择了同样漂亮的小凤凰。

可是我不想看到那一天,不想让他属于别人。

我目光沉沉,看向了院里的那口井。

06.

我去看望陆明珠的时候,她正含羞带怯,往常清丽的容颜,增添了几分艳色。

见我来,她顿了顿动作,放下了手里宫里赐下的凤冠霞衣。

挂上了那副疏离的笑容:「阿离,你也是来祝贺姊姊的吗?」

我乖顺地点了点头。

又愈发显得局促,抬眼看着她讷讷道:「阿姊,阿离舍不得你。」

陆明珠嘴角一僵,也是没想到我会摆出这副模样。

转而她眸底闪过一丝戏谑,朝我走了半步。

她用帕子遮了遮口鼻,仿佛我是什么脏东西:「阿离,我们这般的家世贵女,总是免不了分别的,你放心,待姊姊入主中宫,也不会忘记替你赐一桩上好的婚事。」

我见状,一把扯住了她绣了精致花纹的绫罗袖摆:「姊姊!你待阿离真好,不知是哪家的公子……」

陆明珠刹那变了脸色,嫌恶地看着我拉扯住她的手。

却不得不维持得体,只能不动声色抽开身子。

佯装宠溺地笑道:「阿离,你这不知羞的丫头,来姊姊屋里,我们再说这体己话。」

我跟着她进了屋,陆明珠的奶嬷嬷随后就关上了门。

「姊姊……」

我还没说完,一个狠狠的耳光就落在了我的脸侧。

传来一阵刺痛,我轻轻地抚上那一边脸,却哧哧地笑了起来。

我听到陆明珠冷哼一声:「果真是个不人不鬼的疯子!我倒看看你什么情况下才笑不出来!」

我止笑,眼波流转间朝她看去:「姊姊,打阿离作甚?阿离不过是带大礼来祝贺姊姊。」

虽说我与陆明珠生得模样一致,我却与她风情不同,更比她多了两个梨涡。

我恰是笑意还未彻底隐藏,落入陆明珠眼底,端的是梨涡浅现,顾盼生辉。

陆明珠打断了我,手指一紧再紧。

她努力克制着又想给我一巴掌的冲动,斜睨着我笑道:「呵,那你倒是说说,带了什么能入眼的玩意儿?」

我朝她往前走了两步,陆明珠警惕地看着我。

我只好委屈地停在原地:「姊姊,你不会想第三个人知道的。」

我的意有所指,让奶嬷嬷有些站立难安。

陆明珠手指攥紧,朝我招招手,示意我离她近一些再说。

我满意地勾了勾唇。

我凑到她的耳边,话才落下,陆明珠骤然变了脸色!

她紧紧盯着我,眼里的狠毒之色控制不住地往外溢。

陆明珠摆手让奶嬷嬷离开,冷笑道:「阿离,果然是深藏不露。」

我低垂着眉眼,浅浅勾唇。

方才我与她说的那句话是:「表哥送了阿离一个题了字的粉荷肚兜,不知道姊姊喜不喜欢?」

07.

发现陆明珠和表哥之间有龌龊,恰巧是在半个月前。

表哥徐善文生得文质彬彬,却只能称得上一句人模狗样。

因为仔细一瞧,就能发现他眼下乌青,走路飘忽,一看就是常流连于花丛之中,纵欲过度。

可偏偏他又真有几分学识,被父亲赏识,留在陆府备考,等待年后科举,父亲的善待使得他身上总是不缺财银,出门只要一说与同窗相约,父亲便不再过问。

到底去哪相约才能回府一身脂粉味,倒是有待考究。

浪荡子和京城第一美人同处一宅,本就容易监守自盗,要怪就怪父亲识人不清。

他俩是怎么苟且上的,我不知细节。

只依稀记得,那晚我照旧坐在井边,陪着井内枯骨,望着院外红颜墙。

那晚墙上攀着个采花贼,红颜为贼来递梯,这一出好戏差点让我笑得合不拢嘴。

隔天在徐善文又刻意经过我的院落时,我「不小心」打开了院门,怯生生地看着他红了脸,低头露出一截细白的颈子。

徐善文当即红了眼,欲踏进我的院,我忙制止,眼里水光盈盈,却道是于理不合。

他心中不满,深觉是我引诱他,却只能按捺住性子:「好妹妹,待表哥功成名就,娶你进门也是使得的。」

我咬唇摇头:「阿离再不受宠,也是高门贵女,表哥请自重。」

徐善文急急抓住我的手:「高门贵女又如何?你的好姊姊还不是与我承欢,我知你在陆家举步维艰,你既许了我,日后你二人共进我陆家,我定更宠你。」

我心里冷笑,想得倒美。

还真以为父亲会将陆家的女儿许给你,殊不知父亲从十几年前就望着那深深宫墙,只盼着父凭女贵。

可我面上却没有显露,只是带着几分犹豫,讷讷道:「姊姊也愿侍奉表哥?表哥可是浑说的?」

徐善文哪里还管得三七二十一,当即从衣襟里抽出一个粉荷肚兜,塞给我。

他道:「好妹妹,我骗你作甚?上面还绣着你姊姊的小字,你自行辨认。」

我猜他会身上有陆明珠的贴身物件,可能是荷包,亦或者是手帕,万万没料到有如此收获。

我攥着物件,指尖泛白,忍不住扬起唇角。

徐善文看痴了眼,我却看了看院里的井。

好桃儿,到底你也是想有个伴的。

08.

等我手松了松,轻而易举就被徐善文从我手里把肚兜又抽了回去,想来他也怕出了什么乱子。

我勾唇笑了笑。

徐善文又向我凑近了些,脂粉味和仍未消散的酒气让我忍不住蹙起了眉头,他道:「哥哥连这种物件都给你看了,你——」

我接了他的话,看着他欲说还休:「自是不辜负哥哥的心意,不瞒哥哥说,阿离也早就对你芳心暗许……」

话未说完,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,眸光闪着淫邪之色,急急道:「可当真?」

我一边借拿手帕抽开了腕子,一边装作害羞后退了几步,微微颔首。

赶在他要进我院落之前,我将院门一关,只朝着一条缝对他娇笑,压低声音道:「白日里人多眼杂,等夜里哥哥再来,阿离穿着姊姊的物件同你玩可好?」

徐善文瞪大了眼,笑得愈发浪荡:「好,好!没想到阿离还有这般情趣,比起你姊姊好太多!」

「不过——」我如削葱根的食指抵在了唇间:「阿离还要做人呢,你若走漏了风声,将这事告与了别人,不只父亲会大怒,我也万万是不会再见你的。」

「好妹妹,你说的都是些什么,保管我会悄悄的,偷着来见你才是。」

说罢他便迈着步子,兴冲冲离去了。

而我听了他过分逾矩的话,也心头一阵欣喜,舔舐了下唇角,开始用手指一寸寸比量着井口的尺径。

应该能把他抛进去的吧。

能吧?

如果不能,那……

一点一点地抛?

我瞧着水桶里倒映出来的如花容颜,不由得皱起了眉。

犯难的模样,堪称我见犹怜。

我情不自禁地抚上了自己的眉眼、琼鼻、殷唇、娇嫩的脸蛋,掌心传来了凝脂触感,我愈加满足,也笑得愈加娇艳。

这个世上,没有男子会不喜爱我这副皮囊。

它只有一个缺点——

不够唯一。

这个念头在我心尖疯狂蔓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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